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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六十五章初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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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街焚藥的事件過去了兩天,似乎對醫館真有影響。

這兩日上門來看病買藥的好像漸漸多了起來,醫館裏的每個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,經歷了風波的陸氏醫館元氣大傷,沈寂了將近半年之久,如今總算見到了慢慢恢覆的氣勢了。

“東家,您看是不是再招一個夥計來。還有後面竈上也少個人。”

經過了阿成的背叛,陸琬深知選人一定要選準,馬虎不得,思量了一陣才說:“不急慢慢的找,關鍵是人要靠得住。陸家的招牌不能再被砸了。”

目前生意還不是十分興盛,店裏這幾個還是勉強能應付過來的。

杜焜將一個琥珀色的琉璃瓶打開,晃了晃已經沒多少分量, 道:“回轉丹已經不多了,看樣子又要炮制。”

“這個不是常用藥,一年也不見得用幾次,不用備太多。養榮丸和益母丸這兩種藥才更應該制起來。”

陸琬踮著腳,將其他瓶子也翻了個遍,剩下能用的丸藥已經不多。

“請問給看病嗎?”

兩人回頭去,卻見門口不知何時站著個漢子,腦袋被人給砸了,鮮血直流,看得人觸目驚心。

杜焜主動上前招呼:“給看,給看。請裏面坐。”

陸琬趕緊去準備幹凈的紗布,止血藥,醫館裏一下子就忙碌了起來。

杜焜見這漢子腦袋上的傷口有些深,皺眉道:“怎麽弄得這樣?”

那人說:“喝了點酒,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唄。”

“打你的人呢?怎麽沒送你過來?”

“早跑了呀。”

杜焜有些無奈。他幫著清理傷口,鮮紅的血沾滿了潔白了紗布,丟了有半盆子,腥氣沖天。陸琬看著盆子裏那些血汙,胃裏一陣陣的翻騰,止不住的難受。

“東家幫忙把剪刀遞給我。”

“哦,好。”陸琬便把旁邊的剪刀了遞了去。杜焜無意中瞥見陸琬臉色發白,冒著冷汗,不免有些擔心:“東家身上不舒服嗎?”

“沒事,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
杜焜纏好了紗布,陸琬正要彎腰去收拾盆子裏帶血的紗布,心道還得將它們洗出來,用滾水煮過,噴了酒然後暴曬。

“我來吧,你去坐那邊休息一下。”杜焜主動的接過了活,陸琬有些抱歉。她坐了下來喝了杯蜜糖水,略休息了下就好許多了,氣色也慢慢的恢覆了。

陸琬正想去接著整理缺少的丸藥,這時候卻見一個婦人抱著個四五歲大的孩子哭喪著臉跨進了門內,一進門就跪了下來,請求道:“大夫,大夫,救救我家虎兒。”

陸琬忙上前去拉她:“大姐快起來,把孩子抱過來吧。”

婦人見陸琬肯收留她的虎兒,一臉的感激。

陸琬讓婦人將孩子抱到小床上躺好,然而畢竟是小孩子,根本就不肯配合,一沾床就又哭又鬧,那床本來就小,差點就掉到了床下。

陸琬道:“算了,你還是抱著吧,至少他安靜一些。他哪裏不舒服啊?”

“發燒,已經燒了三天了。什麽土辦法都想過了,符水也喝了,還是一點用都沒有。”

陸琬一頭的汗,心道喝符水有用的話要他們大夫做什麽,她給把了脈,可是孩子不配合,腳一直亂踢,手也亂晃。好幾腳踢到了陸琬的身上。小孩子的力氣卻不小,她避之不及,小腹上還是中了他一腳。這樣子把脈不見得能把準,陸琬便放棄把脈了,只是詳細詢問孩子的癥狀。

婦人一五一十的告訴了,陸琬判定是傷風,先給開了幾粒丸藥當場給餵了,這個主要能退熱。又給開了三劑湯藥。

“要是藥吃完了還沒見大好又來找我。”

婦人滿心的道了謝。陸琬覺得累得筋疲力盡,感覺比看上三個病人還辛苦。

杜焜收拾完出來的時候,見陸琬伏案休息,正好店裏沒別的事他就走過去,對陸琬道:“東家把手伸出來。”

“做什麽?”

“讓你伸過來就伸過來。醫者不自醫。東家這是病了,我替你看看是怎麽回事,好給你開藥。”陸琬本來想說她沒有病,然而杜焜已經捉過了陸琬纖細的手腕,準確的搭上了脈,片刻之後他便有了答案,他立馬耐心的詢問道:“東家最近有食滯的情況?”

“沒有,我胃口還行。”陸琬否認。

“那是痰飲?”

“怎麽可能,能吃能睡的。”

杜焜似笑非笑的和陸琬道:“東家這是滑脈,不是食滯,不是痰飲,就只有一種可能。東家你是有喜了。”

陸琬依舊沒有否認,點頭說:“是啊,我知道了。月份還淺。”

東家是成親呢?杜焜有些疑惑,這時他才留意到陸琬梳的發式已經是婦人頭了,他腦袋有些懵,他這個人粗枝大葉的,對一些細微的變化不大能馬上發現,不過很快又向陸琬道喜:“恭喜恭喜。只是東家有了雙身子,怎麽不好生保養。店裏的事不用你費心的。”

“沒事的,我也時常在吃自己做的安胎丸。”

杜焜聽說便知道不用他多操心,笑道:“剛才見東家站都有些站不穩,臉色煞白,我嚇了一跳,還以為你得了大病。沒想到是件好事。你多休息吧。以後盡量我來接收病患。”

對師兄的關懷陸琬還是很受用,她不看病的話,就可以去炮制藥材,做丸藥,這些不需要費多少的心神。等到滿了三個月,胎坐穩後,也就沒什麽憂患了。

那些麝香、紅花之類的藥她碰也不碰,小心翼翼地護著肚裏的寶貝。她求仁得仁,在想要孩子的時候,果然就有了,所以格外的珍惜。

不僅是杜焜,很快的醫館裏的其他人也知道了陸琬懷孕的事,他們吃東家賞的飯,因此到了這關鍵的時候也十分的賣力,幾乎什麽活都不用陸琬幹,只讓她歇著。

兩天後,陸琬站在醫館的門外曬太陽,看著街上人來人往,精神還算不錯。突然她在人群裏看見了那個來給孩子來治病的婦人,她忙上前去攔阻了婦人,笑著詢問道:“大姐,你家的孩子好些了嗎?”

婦人的臉色灰敗,冷漠的說道:“昨晚上就去世了。”

“去世呢?!”陸琬大驚,怎麽可能,她的那些藥都是治傷風的藥,怎麽會一點效果也沒有?她欲要多問幾句,那婦人卻甩開了陸琬的手,匆匆的走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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